番外 我爹十七八(15)-《天降奶包,爹爹说我是条龙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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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若是真叫这些人救走了元帝,那他所做便有许多麻烦。

    咬咬牙,他扯出了腰间一枚纯黑的珠子。

    “大人,您再助我一次。”

    话落,那珠子便有灵性一般,周身缠满不详的黑雾,慢慢腾空。

    下一瞬,黑雾便无穷无尽地散开来,无声无息填满了屋子,只要接触到黑雾的人,霎时便倒地不起。

    只除了.......

    元帝跟傅应文。

    殿内清醒站着的人只有他俩了。

    元帝看着眼前怪诞的场景,大骇。

    傅应文倒是不见诧异,反而十分满意地又收了珠子,踱步至元帝身旁。

    “本殿是天选之人,自有神通助阵,您还顾及什么,早早传——”

    没说完,斜斜就插入了一道声——

    “本殿答应了吗?”

    傅应文同元帝齐齐错愕扭头!

    就连傅应文腰间那团黑雾都一瞬躁动起来。

    “小九!”

    傅应绝的出现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,他独自跨步进来。

    手持双刃,浑身煞气。

    面色苍白,精致的眉眼处略染了寒霜,有种破碎的肃穆感。

    本该死在府中的人,出现在眼前,傅应文心头大乱,不妙感顿生。

    他手比脑快,一把驾起元帝,挟持在身前。

    “你是如何进来的!”

    强装镇定。

    傅应绝不可能单枪匹马地杀进来,他出现在此处,便是说明......

    外头怕是叫他把控住了。

    傅应文叫自己的想法惊住了,他手摸到自己腰间,感受到里边圆润坚硬的触感,心下稍安。

    那位......

    还在的,

    他还有机会!

    傅应绝跟没看见他动作似的,只是缓慢提步向前,枭首在他手里凶光乍现。

    一步,

    两步,

    ......

    愈发近了。

    “站住!”傅应文慌不择路,将剑抵在了元帝颈上。

    他不知傅应绝是否在乎元帝,可他手中现在别无筹码。

    所幸的是,傅应绝停了下来。

    元帝眼神都舍不得从傅应绝身上移开,见他凶狠地凝望过来,苍白的脸上没什么血色的唇抿得死紧。

    自己的心也紧紧地揪起来。

    “小九!”元帝不见害怕,道,“别管父皇。”

    傅应文立马将剑抵得更紧了,颈间见血。

    傅应绝提着的剑垂在身侧,就连紧绷的身躯也卸下防备。

    他看向傅应文,

    冷静道:“你的条件。”

    放人的条件。

    傅应文见他这样反而不慌了,

    “没想到九弟跟父皇倒是父子情深,既如此.....”

    他目光从傅应绝的左手一路向下,最后落在冒着凶光的枭首上。

    “听闻九弟持双剑,从不离手,护得比自己命还重,今日.....也叫哥哥瞧瞧究竟是你这剑更重还是父皇命更重!”

    傅应绝的枭首,少年时便跟着他了。

    厮杀,诱敌,性命垂危,都是这两把剑陪在他身旁,甚至.....比元帝陪同他的时间还多。

    元帝又何尝不知枭首对他的意义。

    “不可!”他焦急之间,架在项间的剑便挨得更近了。

    可傅应绝几乎没有一丝犹豫,

    他不过是调动内力灌注而去,左手拎着的那柄剑便寸寸断裂!

    铁屑飞扬,只余几块废铁落在地上。

    至此......

    枭首便不再是双剑了。

    傅应绝眼都没眨,狭长的凤眸中静若死湖。

    眼睑低垂,他望着空无一物的左手,轻蜷了下手指。

    哑声,

    “继续说。”

    傅应文不可能只要这个。

    “爽快!”饶是傅应文都不得不赞他一句利落,“光是剑可不行,父皇万金之躯,当是值得你一臂相抵。”

    “小九!”元帝双目通红,“出去,带着人出去,绞杀逆贼傅应文,携虎符玉玺登基!”

    不可,

    元帝再怎么算都没算到如今的境遇,他甚至打算好了,最坏的结果无非是他死,傅应绝携护符退反贼。

    到时,便是天时地利,无人多言。

    “出去!”元帝厉声。

    可傅应绝已经缓缓地抬起了右臂,手中孤零零的枭首慢慢抵了上来。

    傅应文看得眼中热切,

    就在傅应绝即将动手之际,变动陡生!

    一团黑雾直直从不远处掠来,不是对着别处,正是对着傅应绝的心口处!

    祂要他的命,

    避无可避。

    ”小九——”元帝悲鸣。

    “咚——”

    硬物相撞的巨大声响,连带着炸出一阵白光,傅应文不适地闭了闭眼。

    可元帝双目被白光灼伤都没有闭上,而是趁着间隙一把推开傅应文,颤抖着往傅应绝那处靠去。

    他有些绝望了,年迈的帝王落下泪来。

    等光芒散去.....

    “小九!”

    傅应绝还立在那里,而他身前,站了一个小孩儿。

    是傅弟弟。

    木木的小男孩儿,坚不可摧一般站在他身前,一道无形的屏障随着白光一道消散,连黑雾都被撞得消散许多。

    还不待元帝惊喜,就见那粉白粉白的小人像是樽瓷器一般,从额角处裂开条细缝。

    “咔擦。”

    细缝从额角延伸至下颚,

    似乎是受了过重的冲击,坏掉了。

    可傅弟弟像是感觉不到一般,慢吞吞地抬起手来,要去抓那团黑雾。

    黑雾如同有了人的情绪,慌忙向殿外逃窜而去!

    傅应绝顾不得别的,一把抱起傅弟弟,小孩儿呆瓜一样的,见是他还下意识地浅浅弯唇。

    “d.....”

    一个字都没说出来,比之方才更汹涌圣洁的光就从他胸口一涌而出。

    白光追击着黑雾而去,在殿门处拉长,化作一道人影。

    那人白衣加身,银发披散,背对众人,黑雾被他轻松地攥在手中。

    傅弟弟目光追随而去,见着那人,他慢几拍地眨了眨眼,而后像是做气一般,埋在傅应绝怀里。

    瓮声瓮气,呆呆道,“爹打,打夫子,弟弟,碎了,弟弟被,打碎了,告姐姐。”

    夫子,

    傅锦梨一直挂在嘴上的夫子。

    正是落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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