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一七 男儿赌胜马蹄下(三)-《金鳞开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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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我能试试么?”陈德问道。

    “自然无所不可,不过你胜在臂力,用枪有些扬长避短。”闵展炼道。

    “嘿,平rì喜欢射猎。”陈德得意地鼓了鼓手臂肌肉,大步上前,取了一杆枪,随手挑了个体型与他相近的便要比试。

    那兵士站立不动,对陈德视若无物。

    直到闵展炼点头。

    训练场上就是作训官最大,就连同级的军事主官都要礼敬三分。士兵没有得到命令,绝不妄作妄动,这就是军纪。

    陈德有一瞬间觉得这兵士不会做人,但回头看到朱慈烺脸上带着的微笑,恍然间明白了“军令”两字的分量。

    “上吧。”陈德自诩是游击将军,体格又比这士兵壮实,有意让他。

    后世的游戏中常以体型大小来区别将军与小兵,在明代却是十分写实。因为寻常兵士处于社会食物链的底层,营养不良,发育不佳,身形自然单薄瘦小。出身将门,从小锦衣玉食,有足够能量加以消耗锻炼的将军们,看上去自然要大上一圈。

    闵展炼朝朱慈烺欠了欠身,上前道:“实兵对战演练,预备!”

    之前呆立如同木人的士兵,身子一沉,两腿错开,双手持枪,摆出了架势。陈德也站了个平rì里习惯的姿势,双眼含怒,目向那兵士,想先破对手胆气。

    那兵士并不胆怯,迎着陈德的目光,看不出有什么情绪波动。

    “虎!”闵展炼遵循侍卫营的传统,以“虎”为呼进之号。

    “虎!”

    那兵士健步踏前,手中长枪如狂蟒吐信,抖出一个小小的枪花,准准刺了出去。在他眼里,陈德就是一个训练用的稻草人,自己手里无论是石灰头的训练枪,还是如今这样铸铁头的真枪,都没有分别。

    训导官们常说:训练场和战场也没有分别。

    陈德被这迅疾一刺刺得有些意外,横枪去打。只听得白蜡杆相撞,一股斜下里冲上来的力将陈德手中的长枪带进了枪头抖出的圆中。不等他稳住枪身,那兵士的枪头已经顺着他的枪杆滑了进去,枪尖点在肋骨下方。

    那是脾脏的位置,一旦刺入可以置人于死地,而枪头又不会被肋骨卡住,可以迅速拔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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