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“泾阳伯到!” 听到这声音,钱宁立时回过神来。见泾阳伯神英一身正式的盔甲披挂,腰佩宝刀,身前身后赫然是众将环伺,他那最后一丝侥幸也打消了,知道只能智取,不能力敌。因而,当神英在居中的主位上坐下来之后,他就双手捧着那一卷用红丝绦系着的东西说道:“泾阳伯,卑职奉太后手诏,征调十二团营左右官厅一万jing锐前往江西!” “哦?”泾阳伯神英眉头一挑,继而便淡淡地说道,“兵部调兵勘合在何处?皇上手令在何处?” 刘宇和曹元因为刘瑾徐勋一行在江西出了岔子,全都是心急火燎,此刻听到泾阳伯神英居然还拿那些规矩制度搪塞,刘宇顿时忍不住了,上前一步就厉声说道:“事出突然,泾阳伯莫非要违抗太后懿旨?” “太后乃皇上的母后,仁寿宫的主人,我有几个胆子敢违抗?只是,皇上当初以兵权托付给我的时候,平北侯在离京的时候都曾经说过,不经内阁诰敕房,不经上命宝玺私调禁军,是为作乱!刘阁老也应该听说过此前有人私调禁军封堵皇城的事,莫非也想学一学这乱臣贼子所为?” 刘宇被神英这句话噎得几乎说不出话来。而曹元见势不妙,只能把心一横,沉声说道:“泾阳伯,事关重大,倘若不是不得已。太后绝不会下这等旨意!听说平北侯和刘公公等人一行在鄱阳湖上遇袭,如今消息全无。想当初泾阳伯能够得封爵位,平北侯可谓是不遗余力,如今他既然有险。莫非泾阳伯要置之不顾?” 听到徐勋遇险,神英看到堂上大多数人都露出了诧异和担忧的表情。知道这不但是因为徐勋和他一样,也是此地主官,更要紧的是徐勋驭下素来是赏重罚亦重,只要能留下来的,全都是得了不计其数的好处。因而,他便深深吸了一口气。沉声问道:“平北侯同刘公公等人全都下落不明,此话当真?” “自然当真,这是内厂探明的消息!”钱宁见神英显然口气松动,暗自庆幸把刘宇和曹元两个阁老拐了过来,随即又加重了语气说道,“更何况,如今皇上多ri不朝,人心浮动。不能再让局势这么乱下去了!” 神英想到才刚收到的徐勋密信,面上深深皱眉,但心里却不免思量着如今采取什么行动方才最合适。为了拖延时间。他便看着刘宇和曹元说道:“若只是内厂的讯息,没有别的佐证,贸然调兵仍然不妥。二位阁老都是在官场沉浮多年的人了,总不至于连这道理都不知道。更何况,用太后诏令调兵,我朝没这个先例……” 刘宇打从得知消息到现在,就一直在担心刘瑾这座靠山轰然倒塌,自己会落得个什么下场,此刻听神英就是来来回回打太极推诿,他不禁一时暴怒。当即又怒斥道:“神英,太后的手诏你不跪不接不看,只管一个劲地推诿,你这是心怀不轨!诸位将军,神英显见是有了异心,诸位要是还有忠义之心。就奉了太后手诏,将他拿下,随我等立时把兵马带回京师预备出发,否则这谋逆的罪名可是要你们背了!” 这陡然一个谋逆的罪名压下来,神英不禁为之se变。尽管左右众将大多数都只是微微犹疑,并没有被刘宇这一番话给挑唆动心,但他知道这会儿不能再迟疑下去,当即站起身冷笑道:“谋逆?我看谋逆的是你等才对!什么平北侯和刘公公一行人在鄱阳湖遇险,以为我是三岁小孩不成!要不是想套套你们的话,我才懒得见你们这三个犯上作乱之徒。来人,把这平北侯亲笔书信读给他们听!让他们听听宁王作乱,刘公公如何舍身行刺,平北侯如何率军不到一昼夜就尽皆平定!” 此话一出,刘宇和曹元一时勃然se变,而钱宁虽说面se镇定,心中却已经翻起了惊涛骇浪。见一个年轻军官上前从神英手中接过一张纸笺要读,他把心一横,倏然间拔刀往神英径直冲了过去,然而,眼见神英左右亲兵见机极快围拢上来,他又立时以比之前快了几倍不止的速度疾退,到刘宇曹元身侧的时候,又一脚一个把这两个阁老踢了当做挡箭牌,最后竟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成功出了大堂。瞧见一个马弁牵了一匹光背马过来,他也顾不得其他,上前一脚将人踹开,就这么跃上马背一抖缰绳往外疾驰了出去。 这整个过程不过是数息的功夫,当反应最快的军官追了出去的时候,看见的却已经是钱宁绝尘而去的身影。这时候,神英也顾不得呆若木鸡的刘宇和曹元,在一众亲卫簇拥下快步出了聚将厅,随即沉声说道:“快,派人去追……” 他的话还没说完,就只见门前两个军士架着一个身穿大红圆领衫的中年太监进来。那太监还不及站稳,就颤颤巍巍从怀中掏出一卷东西,有气无力地嚷嚷:“咱家仁寿宫管事牌子丁半山,奉命传太后懿旨,拿下钱宁刘宇曹元这三个乱臣贼子!” 第(2/3)页